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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秋雨冬雪集》之今世前塵驚夢幾何?

——有感木子的小說集《開到荼蘼》

 

文:戴宇

 

這個世界正因為是五彩繽紛的,所以才會有各種各樣的悲歡離合,才會有無奇不有的人生故事。

 

我們首先要承認這個世界是唯心的,我一直認為詩歌是其唯心的文化表現產物之一。因為毎一首詩都是詩人的一次孤獨旅行。它是精神和理想之間的過渡,是詩人對世界的感覺體現。其實小說家也是如此,小說猶如一面鏡子,照映出來的是作者唯心世界的人性影像,而鏡子的背面卻是理性的思維,一篇好的小說往往會讓讀者思考它背後的理性,而這二者是相同高度的,並且是一一對應的。

 

香港是一座不夜城,匆忙的腳步和喧囂的繁華是它的外表,但它的內心一定是孤獨寂寞的。在木子的【開到荼蘼】這部小說集中,她的每一篇小說都是一首精彩的詩歌,表面上平靜如水,細細琢磨一下卻是波瀾起伏,看似日常生活的瑣碎小事,但是被她靈性的才華經過切割和放大後,閃耀著人性的光芒。她的小說穿越古今,穿越今世前塵。就這樣“扇子一開一合一天過去了,搖一搖就是一輩子。”【扇子】

 

在如今的網路時代,我們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,每天大量的資訊通過手機無時無刻不能讓你靜下心來,也是因為確實沒有好的小說能讓你犧牲自己的時間去讀,但是,木子的小說確實不同凡響,她的小說充滿了哲理的意念和蒙太奇的手法,又有貓的靈性,往往會讓我停下跳躍式的思維,從頭再讀一遍,或許是因為我的愚笨,我往往需要仔細琢磨,反復思考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。

 

著名小說家殘雪認為:“現在的創作是普遍庸俗化、膚淺化,看不到什麼希望。膚淺化是像三國一樣講故事,講得大家高興死了,看過之後卻什麼都沒有。深刻是要有內心衝突的極致、靈魂衝突的極致,是經歷了那麼多醜惡,仍然看到了人性的希望。”同樣,我也認為詩歌小說也是如此的道理,需要的不是無病呻吟,而是留下回味悠長的思考!!這一點木子的小說做到了。

 

【女神和妖】是這部小說集中最短的小說,我認為其實就是一首詩,為什麼在這篇迷你小說中可以讀出”詩“味? “繡花鞋進來的時候,女神根據味道,準備判斷出今天穿繡花鞋的不是昨天或前天那個女子。自從主人把進門的所有女子都叫成她的名字之後,來來去去穿同一雙繡花鞋的女子就多了起來。女神不服氣,憑什麼叫我的名字。趁著主人和繡花鞋在床上的功夫,她撕碎了扔在地上的衣服,還即興用尿在衣服上寫了一首詩:我是女神,你是妖,喵…” 看,多麼乾脆淩厲!這篇小說以貓的角度來諷刺現實社會的人性,刀刀戳心,是作家對世態、人生等進行真知灼見的探索。它揭露了人間灰暗,虛假情誼。採用諷刺、詼諧、幽默等藝術手法,風格活潑犀利,令人發人深思。

 

木子曾經告訴我,她喜歡一個人的旅遊,可以連續幾天在每一個國家的歷史博物館裏流連往返,直到她心滿意足為止。那麼,人生何嘗不是一場孤獨的旅行?相信在每一座城市遇見的人,都不是偶然的,都是前塵過往的記憶!

 

張愛玲寫盡了上海的淒涼,木子寫活了香港的寂寞,一個是林黛玉式的孤獨,一個是戴安娜式的優雅,而幸運的是木子就在我們的身邊,每天都可以感覺到她思想的脈搏跳動聲。

 

文人是孤獨的,其實這座城市也是孤獨的,我在與自己的文字進行對話的時候,耳邊響起口琴版的【Care of Love】,想起了今日正好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寒露,如杜牧的詩雲:深秋簾幕千家雨,落日樓臺一笛風。儘管木子只承認她是一個冷靜的旁觀者,如她自己所說:“我想作為一個寫文字的人,不應該站在所謂的思想高度,成為道德的判官,而應作為旁觀世相的筆錄者。”但是,我想時間的滄桑留下的將是因果的沉澱,今世前塵驚夢幾何?至於這部小說的人性和理性的高度,則需要讀者自己去探求發現,無論如何我相信讀者們是不會失望的,因為我想你們是懂的!

 

2019年10月8日 於上海 西渡書房

 

 

作者簡介:

戴宇,上海出生,復旦大學化學系畢業。 1991年去日本就學、留學、工作至今。 現任亞洲文化藝術家聯合會上海分會會員,中國詩歌學會會員,上海浦東作協會員等各詩會的會員,日本《陽光導報》的專欄作家,《人民作家》駐日代表,作品發表在世界各地的詩刊報刊雜誌,多次獲獎,並被選入香港中學生教科書教材。 出版個人詩集《世界之外的雪》(上海文藝出版社)和《刻在牆上的春天》(上海文藝出版社)